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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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垣斷壁，屍橫遍野，風吹過，卷起一股腥風，站在空曠的大街上，宋龍兒滿臉茫然，這是哪？人間界究竟經歷了什麽，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但眼睛的景象還是沒有消失。
“你知道人間界發生了什麽嗎？”宋龍兒回頭問一個面色漆黑的高大男人，仰著頭，小身子都差點因為昂頭差點沒翻過去，幸好男人反應快，一把將她給拎了起來。
“殿下知道九州結界嗎？”男人就是來到人間界的冥王，他的身體是用傀儡術按照他在地府的形象捏造的。
宋龍兒坐在冥王手臂上，大刀闊斧的，硬生生把手臂坐出了王座的感覺。
她點頭，“知道，我和宋爸爸就是因為這個去的你們地府，話說，你什麽時候讓宋爸爸返陽？”
冥王頓了兩秒，選擇性忽略她後面的問題，說道，“依照現在的情形，應該是九州結界破了。”
宋龍兒癟癟嘴……“我知道啊，如果九州結界沒破，那些怪物也過不來，我是問的，是誰把這裏搞成的這樣，他的目的是什麽？這麽大規模的殺傷，他是想滅了人類嗎？”
冥王搖頭，“這個問題我還真的回答不了。”
宋龍兒失望的轉過了腦袋，回頭看向地上的殘肢斷臂，“要是宋爸爸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冥王：我堂堂冥王還不如個孽力滿身的鬼王了嗎！你爸爸濾鏡不要太厚！
“不是，我……”
他正想給自己爭兩分面子，卻又聽到那奶糯奶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過去找找看有沒有幸存者吧。”
冥王：……你讓我把說完啊，混蛋！
最終他還是把這話咽在了肚子裏，任勞任怨的當起了小神龍的移動座椅，畢竟他也想知道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他們沿途走來，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地上只有殘肢和血跡，卻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宋龍兒回頭望了一眼冥王，從冥王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你說，他們會不會被吃了？”
冥王嚴肅的點頭，“有可能，這次的怪物還挺挑食，只吃完整的身體。”
宋龍兒認同的點了點頭，開始認真的翻著腦子裏的記憶，試圖找出愛吃整個身體的怪物。
“月亮粑粑，肚裏坐個爹爹，爹爹出來買菜，肚裏坐個奶奶……”
“有聲音？！”遙遙的，一陣若有若無的童謠聲傳了過來，宋龍兒和冥王兩人對視一眼，冥王立刻加速向聲音的方向奔去。
等到聲音近前，他才停下腳步，遠處，一個滿身血汙的女人正一邊唱著歌一邊將周圍的斷肢撿起來堆在一起。
“你好？請問……”冥王走上前，堵在女人面前，哪知女人直接繞開了他，繼續撿著殘肢。
“阿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在女人即將從他們身邊擦過時，宋龍兒彎腰伸手一把拽住了女人的衣服。
女人回頭，空洞的眼神看向拉住自己衣服的白嫩小手，僵硬的臉突然抽動了兩下，發出似苦似笑的音節，“妞妞……”
“妞妞是誰？”宋龍兒繼續問道。
女人擡頭，空洞的眼看向宋龍兒，嘴角抽動，“妞妞是我的女兒，她和我走散了，我在找她。”說著女人空洞的眼裏突然湧出大顆大顆的淚珠，“可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
“她去哪裏了？我的妞妞，你在哪裏啊！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丟下你的！妞妞，你出來啊！出來啊！”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成了淒厲的嘶吼，那聲音絕望而又悲涼。
“嗚嗚……”
宋龍兒感覺有些難過，心裏悶悶的，正想出言安慰女人，耳邊卻傳來了嗚咽聲，她楞楞的回頭，就看到高大的男人正一把一把的抹著臉上的眼淚。
宋龍兒：……對不起，打擾了，我真的不知道作為一界之主你這麽感性的。
“對不起，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妞妞的。”宋龍兒從冥王身上下來，走到蹲在地上的女人面前，猶豫著將小手放到了她滿是血汙的頭頂。
女人擡頭，定定的看著宋龍兒，“你是誰？為什麽你沒事？”
宋龍兒抿唇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可以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女人聞言，眼淚又流了下來，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仿佛曾經噩夢般的一切又發生了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怪物，它突然就出現了，它到處吃人，到處殺人，我的妞妞，我的妞妞……”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眼見著女人又要崩潰，宋龍兒連忙伸手抱住了她，她小小暖暖的懷抱讓女人又想起了曾經鮮活的女兒，頓時大哭起來。
“龍兒？”
宋龍兒正安慰著女人，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她回頭看去，正是白景瑜，在他身旁還跟著個渾身血汙看不清臉的女人。
“龍兒，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綏齡呢？”
白景瑜快步上前，卻發現跟在宋龍兒身邊的不是宋綏齡，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宋龍兒搖頭，“我也是剛到，這裏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九州結界是怎麽回事？”
白景瑜抿唇，眼中充滿了憤怒，“九州結界破了，那些怪物是有人刻意引進來的！”
“你說什麽？！是誰？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一直在旁邊哭泣的女人聽到這話，猛地撲了上來，痛苦的臉變得猙獰，眼中的恨意足以毀天滅地。
白景瑜掙紮了下，卻沒有掙脫女人的手，只得出現安慰，“冷靜點，你放心，今天的一切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付出代價有什麽用，我的妞妞，還有這些人都回不來了，回不來了！”女人嘶吼一聲，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萎頓在地。
宋龍兒看著她，心裏很難過，她有著祖輩的傳承記憶，在她的記憶裏人類都是一群自私自利邪惡的東西，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神，殺害自己的親人。
可在她破殼這段時間，她接觸到的人卻不是這樣，他們善良，溫暖，有情有義，這一切都和她記憶中的樣子不一樣。
她相信她的記憶不會出錯，也相信她這段時間的感受是真的，所以兩者之間並不矛盾，只是人類在變好，或者說，好人比壞人多，壞人固然該誅之，可好人卻有存活的權利。
這一刻她做了個決定，一個她不知道結局的決定。
深吸口氣，她問道，“那些東西現在哪裏？”
白景瑜搖頭，“在我打開九州令之後，他們就消失了。”
“所以現在九州是安全的？”宋龍兒又問。
白景瑜點頭又搖頭，“九州令只能支撐結界三天，三天之後九州結界將徹底消失，到時候如果我們還沒有應對的措施，那就只能等著被那些怪物屠戮。”
宋龍兒點頭，“我明白，三天，夠了。”
“殿下你準備做什麽？”一直沒有出聲的冥王突然開口問道。
宋龍兒回頭看向他，語氣堅定，“撥亂反正！讓世界回到原來的樣子。”
冥王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即就皺起了眉頭，“這很難辦，兩個世界的融合是歷史的必然，想要他們重新分開，恐怕……”
宋龍兒擺擺手，打斷他，“我知道。”
冥王蹲下來，與她平視，“那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麽嗎？”
宋龍兒突然笑了一下，“在清楚不過。”
“可你還是要這樣做？”冥王問。
“對。”宋龍兒沒有絲毫猶豫。
“值得嗎？”冥王又問。
“沒有什麽值不值得，這就是我的使命，不是嗎？”宋龍兒的笑很燦爛，仿佛她即將面對的只是一塊好吃的羊排，並不是什麽艱難險阻。
冥王嘆息一聲，“既然是你的願望，那我一定會幫你的。”
宋龍兒笑著，“那現在請你繼續當我的移動座椅吧。”
冥王也跟著一笑，一把將宋龍兒抱起，“榮幸之至！”
白景瑜被宋龍兒和冥王弄得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兩人，問道，“我錯過了什麽？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啊？”
冥王和宋龍兒相視一眼，隨後兩人同時偏頭，一副天真無辜的看著他，“我們在商量解決方案啊。”
白景瑜：……欺負我凡人聽不懂嗎。
“那現在我們要幹什麽？”他不死心的又問。
“還真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宋龍兒說道，“請你幫我找一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另外讓人盡可能的把幸存的人集合到那裏去。”
白景瑜：“就這樣？”
宋龍兒點頭，“對。”
白景瑜抿唇，眉頭皺出川字型，他知道宋龍兒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但他性格使然又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能憋著，然後用一雙眼去看宋龍兒，企圖讓她通過眼神將意思表達出來。
可他失望了，宋龍兒並沒有理會他，這個時候她已經回過頭和冥王商量對策去了，白景瑜抿抿唇，只好離開。
“等等！”
就在他即將離開時，宋龍兒突然又開口了，他回頭，就見宋龍兒指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姑娘說道，“她留下。”
那姑娘一楞，反手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宋龍兒點頭，“對，就是你。”
“為什麽？”姑娘直直的看向宋龍兒，宋龍兒燦爛一笑，“你不是為我來的嗎？當然是要跟在我身邊了啊，溫靜雅。”
溫靜雅沒想到會被宋龍兒突然叫破名字，神情一慌，連忙垂下了眼瞼，“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她現在的樣子，別說宋龍兒，就算是她自己都不一定認得出來自己。
“你是溫靜雅？！”白景瑜驚呆了，他雖然和溫靜雅不熟，但以前也是見過好幾面的，可他卻沒有認出來，“你想幹什麽？”
“白姑父，你要不要先去做我交代的事。”宋龍兒笑吟吟的看著白景瑜，眼神極具壓迫，看得白景瑜一個老江湖都渾身有些不自在，他知道這是宋龍兒不想讓他過多的參合，但心裏卻有些憋屈。
他好歹也是隱匿處的處長啊，和平時期那些大大小小的靈異事件也處理了不少，現在卻被人這麽嫌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的那點能力在真正的神和高等異族眼裏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也就沒在多說，便獨自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溫靜雅，宋梔子。”
聽到宋龍兒的話，一直蹲在地下埋頭苦的宋梔子渾身一僵，隨後擡頭，看向宋龍兒，“我又是哪裏露出的破綻。”
宋龍兒搖頭，“你演得很好，沒有破綻，可你忘了我是誰。”
頓了頓，宋龍兒又說道，“現在麻煩二位帶我去見你們背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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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間界發生了什麽嗎？”宋龍兒回頭問一個面色漆黑的高大男人，仰著頭，小身子都差點因為昂頭差點沒翻過去，幸好男人反應快，一把將她給拎了起來。
“殿下知道九州結界嗎？”男人就是來到人間界的冥王，他的身體是用傀儡術按照他在地府的形象捏造的。
宋龍兒坐在冥王手臂上，大刀闊斧的，硬生生把手臂坐出了王座的感覺。
她點頭，“知道，我和宋爸爸就是因為這個去的你們地府，話說，你什麽時候讓宋爸爸返陽？”
冥王頓了兩秒，選擇性忽略她後面的問題，說道，“依照現在的情形，應該是九州結界破了。”
宋龍兒癟癟嘴……“我知道啊，如果九州結界沒破，那些怪物也過不來，我是問的，是誰把這裏搞成的這樣，他的目的是什麽？這麽大規模的殺傷，他是想滅了人類嗎？”
冥王搖頭，“這個問題我還真的回答不了。”
宋龍兒失望的轉過了腦袋，回頭看向地上的殘肢斷臂，“要是宋爸爸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是怎麽回事。”
冥王：我堂堂冥王還不如個孽力滿身的鬼王了嗎！你爸爸濾鏡不要太厚！
“不是，我……”
他正想給自己爭兩分面子，卻又聽到那奶糯奶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過去找找看有沒有幸存者吧。”
冥王：……你讓我把說完啊，混蛋！
最終他還是把這話咽在了肚子裏，任勞任怨的當起了小神龍的移動座椅，畢竟他也想知道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他們沿途走來，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地上只有殘肢和血跡，卻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宋龍兒回頭望了一眼冥王，從冥王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
“你說，他們會不會被吃了？”
冥王嚴肅的點頭，“有可能，這次的怪物還挺挑食，只吃完整的身體。”
宋龍兒認同的點了點頭，開始認真的翻著腦子裏的記憶，試圖找出愛吃整個身體的怪物。
“月亮粑粑，肚裏坐個爹爹，爹爹出來買菜，肚裏坐個奶奶……”
“有聲音？！”遙遙的，一陣若有若無的童謠聲傳了過來，宋龍兒和冥王兩人對視一眼，冥王立刻加速向聲音的方向奔去。
等到聲音近前，他才停下腳步，遠處，一個滿身血汙的女人正一邊唱著歌一邊將周圍的斷肢撿起來堆在一起。
“你好？請問……”冥王走上前，堵在女人面前，哪知女人直接繞開了他，繼續撿著殘肢。
“阿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在女人即將從他們身邊擦過時，宋龍兒彎腰伸手一把拽住了女人的衣服。
女人回頭，空洞的眼神看向拉住自己衣服的白嫩小手，僵硬的臉突然抽動了兩下，發出似苦似笑的音節，“妞妞……”
“妞妞是誰？”宋龍兒繼續問道。
女人擡頭，空洞的眼看向宋龍兒，嘴角抽動，“妞妞是我的女兒，她和我走散了，我在找她。”說著女人空洞的眼裏突然湧出大顆大顆的淚珠，“可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
“她去哪裏了？我的妞妞，你在哪裏啊！都是媽媽的錯，媽媽不該丟下你的！妞妞，你出來啊！出來啊！”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成了淒厲的嘶吼，那聲音絕望而又悲涼。
“嗚嗚……”
宋龍兒感覺有些難過，心裏悶悶的，正想出言安慰女人，耳邊卻傳來了嗚咽聲，她楞楞的回頭，就看到高大的男人正一把一把的抹著臉上的眼淚。
宋龍兒：……對不起，打擾了，我真的不知道作為一界之主你這麽感性的。
“對不起，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妞妞的。”宋龍兒從冥王身上下來，走到蹲在地上的女人面前，猶豫著將小手放到了她滿是血汙的頭頂。
女人擡頭，定定的看著宋龍兒，“你是誰？為什麽你沒事？”
宋龍兒抿唇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可以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女人聞言，眼淚又流了下來，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仿佛曾經噩夢般的一切又發生了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怪物，它突然就出現了，它到處吃人，到處殺人，我的妞妞，我的妞妞……”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眼見著女人又要崩潰，宋龍兒連忙伸手抱住了她，她小小暖暖的懷抱讓女人又想起了曾經鮮活的女兒，頓時大哭起來。
“龍兒？”
宋龍兒正安慰著女人，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她回頭看去，正是白景瑜，在他身旁還跟著個渾身血汙看不清臉的女人。
“龍兒，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綏齡呢？”
白景瑜快步上前，卻發現跟在宋龍兒身邊的不是宋綏齡，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宋龍兒搖頭，“我也是剛到，這裏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九州結界是怎麽回事？”
白景瑜抿唇，眼中充滿了憤怒，“九州結界破了，那些怪物是有人刻意引進來的！”
“你說什麽？！是誰？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一直在旁邊哭泣的女人聽到這話，猛地撲了上來，痛苦的臉變得猙獰，眼中的恨意足以毀天滅地。
白景瑜掙紮了下，卻沒有掙脫女人的手，只得出現安慰，“冷靜點，你放心，今天的一切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付出代價有什麽用，我的妞妞，還有這些人都回不來了，回不來了！”女人嘶吼一聲，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般萎頓在地。
宋龍兒看著她，心裏很難過，她有著祖輩的傳承記憶，在她的記憶裏人類都是一群自私自利邪惡的東西，他們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神，殺害自己的親人。
可在她破殼這段時間，她接觸到的人卻不是這樣，他們善良，溫暖，有情有義，這一切都和她記憶中的樣子不一樣。
她相信她的記憶不會出錯，也相信她這段時間的感受是真的，所以兩者之間並不矛盾，只是人類在變好，或者說，好人比壞人多，壞人固然該誅之，可好人卻有存活的權利。
這一刻她做了個決定，一個她不知道結局的決定。
深吸口氣，她問道，“那些東西現在哪裏？”
白景瑜搖頭，“在我打開九州令之後，他們就消失了。”
“所以現在九州是安全的？”宋龍兒又問。
白景瑜點頭又搖頭，“九州令只能支撐結界三天，三天之後九州結界將徹底消失，到時候如果我們還沒有應對的措施，那就只能等著被那些怪物屠戮。”
宋龍兒點頭，“我明白，三天，夠了。”
“殿下你準備做什麽？”一直沒有出聲的冥王突然開口問道。
宋龍兒回頭看向他，語氣堅定，“撥亂反正！讓世界回到原來的樣子。”
冥王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即就皺起了眉頭，“這很難辦，兩個世界的融合是歷史的必然，想要他們重新分開，恐怕……”
宋龍兒擺擺手，打斷他，“我知道。”
冥王蹲下來，與她平視，“那你知道你要付出什麽嗎？”
宋龍兒突然笑了一下，“在清楚不過。”
“可你還是要這樣做？”冥王問。
“對。”宋龍兒沒有絲毫猶豫。
“值得嗎？”冥王又問。
“沒有什麽值不值得，這就是我的使命，不是嗎？”宋龍兒的笑很燦爛，仿佛她即將面對的只是一塊好吃的羊排，並不是什麽艱難險阻。
冥王嘆息一聲，“既然是你的願望，那我一定會幫你的。”
宋龍兒笑著，“那現在請你繼續當我的移動座椅吧。”
冥王也跟著一笑，一把將宋龍兒抱起，“榮幸之至！”
白景瑜被宋龍兒和冥王弄得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兩人，問道，“我錯過了什麽？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啊？”
冥王和宋龍兒相視一眼，隨後兩人同時偏頭，一副天真無辜的看著他，“我們在商量解決方案啊。”
白景瑜：……欺負我凡人聽不懂嗎。
“那現在我們要幹什麽？”他不死心的又問。
“還真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宋龍兒說道，“請你幫我找一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另外讓人盡可能的把幸存的人集合到那裏去。”
白景瑜：“就這樣？”
宋龍兒點頭，“對。”
白景瑜抿唇，眉頭皺出川字型，他知道宋龍兒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他，但他性格使然又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能憋著，然後用一雙眼去看宋龍兒，企圖讓她通過眼神將意思表達出來。
可他失望了，宋龍兒並沒有理會他，這個時候她已經回過頭和冥王商量對策去了，白景瑜抿抿唇，只好離開。
“等等！”
就在他即將離開時，宋龍兒突然又開口了，他回頭，就見宋龍兒指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姑娘說道，“她留下。”
那姑娘一楞，反手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宋龍兒點頭，“對，就是你。”
“為什麽？”姑娘直直的看向宋龍兒，宋龍兒燦爛一笑，“你不是為我來的嗎？當然是要跟在我身邊了啊，溫靜雅。”
溫靜雅沒想到會被宋龍兒突然叫破名字，神情一慌，連忙垂下了眼瞼，“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她現在的樣子，別說宋龍兒，就算是她自己都不一定認得出來自己。
“你是溫靜雅？！”白景瑜驚呆了，他雖然和溫靜雅不熟，但以前也是見過好幾面的，可他卻沒有認出來，“你想幹什麽？”
“白姑父，你要不要先去做我交代的事。”宋龍兒笑吟吟的看著白景瑜，眼神極具壓迫，看得白景瑜一個老江湖都渾身有些不自在，他知道這是宋龍兒不想讓他過多的參合，但心裏卻有些憋屈。
他好歹也是隱匿處的處長啊，和平時期那些大大小小的靈異事件也處理了不少，現在卻被人這麽嫌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的那點能力在真正的神和高等異族眼裏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也就沒在多說，便獨自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溫靜雅，宋梔子。”
聽到宋龍兒的話，一直蹲在地下埋頭苦的宋梔子渾身一僵，隨後擡頭，看向宋龍兒，“我又是哪裏露出的破綻。”
宋龍兒搖頭，“你演得很好，沒有破綻，可你忘了我是誰。”
頓了頓，宋龍兒又說道，“現在麻煩二位帶我去見你們背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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